《女人》 (第1/2页)
《女人》
自從不再頻繁物色獵物後,心理諮商變得異常無趣。 觀察「樣本」本就不是為了樂趣,而是為了驗證。但最近,我找到了一個稍微有趣的方向——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患者?」 女人坐在沙發上,回應我的提問。 今天她難得沒有煮飯,也沒纏著我喊「主人」。 我看著她的臉,莫名想起第一次吃她做的料理時,她也是這種表情。 「很普通,味覺上是鹹,就這樣。」當時我這麼評價。她卻饒富興味地盯著我進食,彷彿那才是她真正感興趣的事。 這表示,對她而言,聊心理學與看我吃飯同等有趣。 真是難以理解的女人。 為避免思緒停滯太久讓她察覺,我隨口回應:「算是吧。」接著補充:「但比起『人質』,她更像是主動尋求『被害者』身份的類型。」 「共生型依戀?」 她拋出一個有趣的詞。最近,我偶爾會把自己感興趣的案例說給她聽,因為她的視角有時能帶來新鮮的見解。 「不完全是。」我搖頭。 「她確實展現出高度依賴,但她的依戀不是來自『害怕失去』,而是來自『認同』。」 「認同。」她歪了歪頭,顯然在思考。 「她並非單純因為長期受害而產生情感依附,而是發自內心地認同施害者的價值觀,甚至主動迎合這種關係。」 「所以,她是『接受』,還是『選擇』?」她問,語氣帶著探究的意味。 我微微一笑:「妳怎麼看?」 她似乎沒料到我會反問,眨了眨眼,短暫思索後回答:「如果她無意識地適應,那是創傷導致的順應。但如果她有意識地選擇這種模式——那麼,她的痛苦詮釋已經徹底扭曲。」 「妳覺得哪種可能性比較高?」我進一步引導。 「如果她主動迎合施害者,甚至參與其中,那就不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而是某種共謀心理。」她頓了頓,「她會合理化施害者的行為,甚至替他辯護。」 「沒錯。」我頷首,「這類人並非被動受害者,而是透過參與施虐獲得歸屬感。」 她沉默片刻,隨後問:「那麼,她最終會怎麼發展?」 我豎起手指,簡單歸納:「兩種可能。」 「第一,她徹底融入施害者的世界,最終成為新的施害者。」 「第二,崩潰。」 「崩潰……嗎。」她若有所思,輕點了點頭。 「當她發現這段關係無法換來真正的安全感,或是被施害者拋棄時,她的心理結構會瓦解。她不是自毀,就是試圖毀掉對方。」 換作一般人,或許會問這種情況該如何治療。但她沒有,而是選擇繼續深挖。這正是我對她感興趣的地方之一。 「因為她的存在價值,完全依賴於這段關係。一旦這份連結消失,她就會失去所有的『自我定位』。」 「所以,這是無解的問題?」她問。 「也不能這麼說。」我輕描淡寫地回答。「只是,大多數時候,他們並不真的想被解救。痛苦,才是維繫關係的核心。一旦痛苦被剝奪,關係就會崩潰。」 她微微蹙眉,似乎對這點有些思考。 「……那如果施害者真正放棄她呢?」 「她會不惜一切,把對方拉回自己的世界——即使手段是毀滅性的。」 她陷入短暫的沉默,像是在衡量這種結論的合理性。 然後,她忽然開口:「我不會這樣。」 我笑了笑,瞇細眼睛,她果然很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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