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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再遇故人)

    清晨，天未亮，奴僕們已經一一進來。那位老嬤嬤再次帶著一群丫鬟進來，捧著一襲鮮紅的嫁衣，還有各種華貴的首飾。

    「伺候公主更衣，莫要誤了時辰。」老嬤嬤語氣冷冷，命令似的讓人不敢反抗。妳不再掙扎，任由她們的處置。不到半個時辰，妳便穿戴好嫁衣，蓋上紅色的蓋頭，被宮女們簇擁著走出了閨閣。這一刻，妳沒有任何選擇，只能隨她們的安排。

    「聖上有囑咐過，公主可得看好了，莫讓她做了出閣的事情，否則讓你們提頭來見。」老嬤嬤的聲音在妳的耳邊回響，像一種警告。

    進入茉沂國的大殿，茉沂國君正在熱情地接待著來自茉沂國的使者。他的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與眼前的季元啟談笑風生。

    「還不快去催促一下，莫要讓季使者等久了。」茉沂國君轉頭對身邊的大太監命令，隨後又回過頭來，對季元啟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季元啟的面容毫無表情低垂著眼，手中的白玉笛不斷摩挲著，當他注意到妳被簇擁而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妳。

    「君上，公主到了。」大太監恭敬地禀報。

    宣望舒立刻轉身，對著季元啟微笑道：「季使者久等了，這些愚笨的奴才還不快去扶著公主上花轎，莫誤了時辰。」他轉頭又對著身旁的宮人們嚴厲命令。

    季元啟的視線冷冷地掃過妳，他的步伐緩慢地繞著妳轉了一圈後再妳身前站定，手中的白玉笛輕輕挑開了妳那覆蓋的紅蓋頭，瞬間的光亮刺得妳雙眼微微一瞇，待雙眼適應後才看清眼前男子的面容，他眼眸無比冷漠，宛如冰雪覆蓋的湖面沒有一絲波動，眼底沒有參雜任何一絲情感，讓妳心中不由得一緊，面對熟悉的故人妳想開口卻又無從開口，畢竟你們現在是真真切切的陌生人，他的凝視卻讓妳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絲壓迫感。

    「呵...」他的眼神在妳的臉上逗留片刻，然後緩緩移開，隨後自他喉頭傳來了一聲低笑，那笑聲充滿了冷意，他的眼神深沉彷彿能穿透妳的心，像是從冰冷的深淵中傳來的聲音，充滿了諷刺與不屑。那笑聲如同一把無形的利刃，劃過妳的心口讓妳的心微微顫痛了一瞬。

    「聽聞茉沂國這位和親的公主，像極了我們國君的故去的故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呢！」他的語氣低沉而冷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雖然語氣中並無太多波動，但那句話的意味卻讓妳的心情更加沉重。

    「季使者，還請莫要見怪，蓮公主年幼，可能有些許莽撞之處。」茉沂國君見狀，立刻走了過來想打圓場，面上對季元啟諂媚地笑道。

    季元啟沒有理會茉沂國君的話語，反而將視線重新投向妳，他冷冽的目光再次落在妳的臉上，眼中不帶一絲溫度，彷彿將妳看作一個陌生的物件，而非曾經熟識的故人，這種冰冷的視線讓妳的心底一陣發緊，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卻又無處訴說，那抹倩影曾是他心中某個最深的角落，但如今這一切仿佛已經成為遙遠的過去。

    「年幼？不過是為了保全國家之命運而被迫和親的棋子罷了。」季元啟揚起了嘲弄的笑，似乎對茉沂國君的辯解不屑一顧，眼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

    那句話如同重錘砸下，將妳的心一下子擊中，即便是在如此明顯的冷漠與不屑之中，妳仍能感受到一絲熟悉的味道——那是曾經與他並肩走過的日子中的味道，曾經那些親密的時光仿佛在眼前閃過，但這一切都被時間沖刷得無影無蹤，遺留下的只有現在這個冷漠無情的季元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