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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第2/2页)

是一如既往严峻威肃,完全不像是死了儿子一样。

    我见他走远,只好爬下树控制住李绪,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是寅时生的,他们说那时空中大雪纷飞,辰时我出生了,雪就停了。”李凌声线气若游丝,“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如今同月同日死。”

    “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见李凌久久不言,李绪拿着匕首跑远,血液在无时无刻流失,身子凉了心也凉了。血与泪混合在一起,万事万物终归于水,相雪为冰凌。

    李绪没跑几步,便眼睛一闭晕了过去。我紧忙赶到,抱起李绪现在什么人都没有,该怎么带李绪回去,我又瞥了一眼凉透的李凌,心中无尽叹息与唏嘘,真是帝王无情。

    外面熙熙攘攘,难民冲进来开始抢尸体上值钱的金银,我面露难色,拖着昏迷的李绪来到李凌身边,算了帮人帮到底。

    我将钱袋和代表李绪身份的令牌递给一个难民,求他去李柒府上叫来一辆马车,李柒不来就去宁府。

    雪还在下,我害怕又好奇戳一戳李凌僵透的身体,他的血被雪覆盖成红色的冰沙,李凌是院子里流血流最多的,可能他是失血而死吧。

    是宁荷带着马车来了,李柒给李凌收尸,也只有李柒敢给他带走吧。

    我叫人喊就近的郎中处理伤口,马车一路奔驰到王府,我将李绪安顿好,这才出来透透风。

    环姑站在那里,大眼睛红红的,她问我,“他们说二皇子自尽了是真的吗?”

    不告诉以后也会知道,我深呼吸闭上眼点头。

    她的明眸像破碎的月光,泪珠折射出皎月,是月亮落下来了,“他只是告诉我,想让我出来玩。”

    那一千精兵不是护送陈影,而是托我照顾环姑。我无力跌坐在地,原来这就是机关算尽。

    “我爹说离别是常态,就像月有四时只有一刻圆满,现在我娘不在我身边,我爹也死了,我的人生也不圆满了。”

    我终于知道你爹是谁了。

    皇帝恨透了陈氏,全城上下姓陈的都斩首了,远地的陈月也牵连甚多,她不知从何变出一堆财宝地契与兵权,勉强保住性命,只能困在边境不得入关。

    我想李凌最后只能与我做陈氏兵符交易,可能他的所有早都给陈月应付皇帝了。

    隔日李绪高热不退,我忙前忙后照顾他,皇帝不曾探望一眼,李凌的丧事一直没有音讯,这时我收到远地的来信,她给了我一块空心的环佩,信上只有善待小女四字。

    只字不提李凌,我收起信,只是见过几面,此人看似无情却有情,此生再不入京城。

    我关上府门,这门年久失修,我手上被刮上木刺,不痛不痒,摸起来是难忍的刺痛,却又找不到那根刺在哪里。

    在手上按了许久,终于拔出来了,我看着细微的小刺,我不信她不会伤心。

    “环姑,过来。”我将残缺的玉佩给她,“你娘留给你的。”

    环姑鼓着嘴提起玉佩看了半晌,“缺情阙月同环违,我爹总这么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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