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4页)

著。”

    她的聲音雖然依舊不容置疑，但我卻能感受到其中隱藏的不安。

    她向著路邊一輛白色的保時捷Panamera走去，王雄也同樣跟上。經過我面前時，王雄抬起那張令人生厭的臉，對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說：看吧，你媽媽終究還是落在我手裡了。

    媽媽的步伐依舊優雅，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那雙踩著黑色漆皮高跟鞋的腳步雖然穩健，卻透著一絲緊繃。鞋跟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在這嘈雜的大馬路上，卻也顯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工作的時候，媽媽通常會用那輛加長版的黑色奔馳，而那輛白色的保時捷Pa

    namera，則成了她生活裡的專屬座駕。車身在上午陽光的照耀下泛著內斂的珍珠光澤，就像媽媽平日裡優雅的氣質，然而此刻，這輛價值百萬的豪車，卻仿佛成了一座囚禁媽媽的精緻牢籠。

    看到媽媽高挑的身影和王雄矮小的背影一前一後坐進車內，我的心揪成了一團，仿佛被人用小刀，一刀一刀地凌遲似的。

    我那平日裡高貴優雅的女總裁媽媽，此刻卻要被王雄這麼一個混混威脅，而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垂頭喪氣地等在外面，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上車之後，似乎就展開了談判，我的心越跳越快，不自覺地悄悄往媽媽的車子靠過去。

    透過深色的車窗玻璃，我隱約能看到媽媽和王雄的身影。

    媽媽端坐在駕駛座上，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依然保持著一貫的優雅姿態；而王雄那矮小的身影則在副駕駛上不安分的扭動著，他的腦袋甚至夠不到頭枕的高度，髒兮兮的校服不斷在座椅上來回磨蹭，與媽媽形成了強烈反差。

    兩人在車裡聊著什麼，王雄一臉的眉飛色舞，第一次坐這種豪車，他就仿佛劉姥姥進大觀園，那雙髒手隨意擺弄著車上的東西，這裡摸摸，那裡看看。

    而媽媽則是神色嚴肅，雖然表情一如既往地清冷，可她那時而緊皺的眉頭、時而起伏的胸口，無不在說明她此時此刻的不安。

    到後來，王雄甚至從褲兜裡摸出一包香煙，自顧自地抽出一根叼在嘴裡點上，狹小的汽車空間頓時煙霧繚繞，而媽媽卻只能任由他囂張跋扈，捂著鼻子不住地咳嗽。

    也不知過了多久，漫長的等待後，副駕駛的車門終於開了。

    王雄從車上下來，刻意整理著自己皺巴巴的校服，他那張醜陋的臉上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笑容，仿佛一隻jianian計得逞的陰溝老鼠。

    見我站在不遠處，他就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在我面前站定。

    因為身材矮小，他必須仰著頭才能看到我的臉：“小偉，你媽媽是個聰明人，關鍵時刻懂得忍辱負重，了不起啊，呵呵。”

    說完，他還意味深長地眨了眨他那雙渾濁的眼睛。

    我攥緊了拳頭，渾身發抖，可內心的懦弱卻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雄衝我擺擺手，大搖大擺地進網吧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快步走向媽媽那輛白色的保時捷Panamera……

    拉開車門的瞬間，一股渾濁難聞的空氣瞬間飄了出來，淡淡的香水味夾雜著濃煙滾滾的廉價煙草味，我忍不住在鼻前好一陣揮舞，味道消散一些，我這才坐上了車。

    “媽……”我小心翼翼地看著駕駛座上的媽媽。

    媽媽依舊端坐在駕駛座上，修長的美腿優雅併攏，黑色西褲下的新品凝脂連褲絲襪依舊完美服帖，然而她那平日裡一絲不苟的清冷面孔卻露出了微微的破綻，精緻的妝容也略顯疲憊。

    “回家吧。”

    媽媽那完美的聲線夾雜著異樣的波動，她微微側著頭，似乎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表情。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媽，你沒事吧？”

    媽媽抿了抿有些蒼白的紅脣，強擠出一絲微笑：“媽媽沒事，放心吧，王雄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

    媽媽說話時，目光一直盯著前方，然而我卻注意到，她那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卻有些微微發白，顯然是用力過度的結果。

    媽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精緻的妝容也遮不住臉上的絲絲紅潤，就連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