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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里有尊菩萨在家里供了二十多年了,从他有印象的时候就有,前些时候被大表哥家的孩子玩闹时打破了,老太太心里难受了很久,家里人陪着挑了很多都不合眼缘。老太太说请菩萨和请财神一个道理,就是要合眼缘,钱不钱的倒不是最重要的。他有次和mama带着来老太太去市区转了一天,也没相中的。他大概在电话里和章时年提过两句,具体说过什么,他早就忘记了,不过章时年能知道,肯定就是他说的,别人也不会和章时年说这个。盒子里是一尊观音坐像,尺寸倒不是很大,估摸着就二三十公分的样子,通身上下微微泛黄的色泽,雕工精致绝伦,材质泛着一层玉一样的莹润光泽,“这衣服跟真的一样,这是个玉的吗?”陈mama见到这个比送她礼物还高兴。“不是玉,是德化的白瓷,前几年别人送的,一直放在香港那边。”他见陈mama想推拒就说,“观音大士在我这里,我只能放在库房,还不如在供在姥姥跟前,多受点香火。”陈安修也赶着劝了两句,“姥姥找了这么久,先把这个带给她看看吧。这都快过年了,总不能让姥姥一直记挂着这块心病。”他小心地将菩萨捧了出来,这水平,连他这个没有半点艺术细胞的人都觉得惊叹了,他眼尖,很快就发现后面有一方小小的葫芦形的印章,“何宗什么,右边这个字是什么?”“朝。”“就是制作者的名字吗?”“恩。”陈mama怕他毛手毛脚地给不小心摔了,就让他赶紧放回去,陈安修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两眼,这才放回去,交给他们自己收着,又说两句话,就和章时年一道回房了。吨吨过来开的门,一见到章时年,欢呼一声,就跳到怀里来了,章时年笑着拦腰把人抱住,抱着往屋里走。陈安修拎着东西在后面跟着,吨吨今年十二岁,三年前刚遇到章时年那会,吨吨还不满九岁,看着就是个小娃娃的模样,个头在同龄人中也不显,这两年身高倒是蹭蹭蹭抽长不少,现在都快一米五多了,虽说现在也算不上多高,但年纪还小,有他和章时年这身高打底,想必也矮不到哪里去,看那腿就知道,比上身长不少,性子嘛,在外人面前看着还稳重点,不过在他们面前还是孩子气多点,敲打冒冒的时候也是横七竖八的。以前错过的时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总算以后,他们全家人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冒冒自己从床上下不来,见大爸爸抱着哥哥,在床上来回地跺着小脚丫,要跳起来一样,张着手,嘴里还嚷嚷着,“爸爸……爸爸……”生怕别人看不到他。章时年抱着吨吨放到床上,冒冒也从后面贴过来了,父子三个一见面就在床上闹成一团。今晚一直被当做空气对待的陈安修终于看不下去,忿忿不平地把礼物给他们扔到床上,就这样也没挽回点注意力,他目标明显矗立在床头良久,见人家三个只顾趴在那里拆礼物,他只能认命地去浴室打洗脚水了,今晚上太冷了,家里的浴室离着这里又有点距离,还是不洗澡了,感冒还麻烦了,洗个脚就睡觉。为了图省事,陈安修找个超级大的洗脚盆出来,一家四口同时洗,其他人都是坐着的,就冒冒裤腿挽到膝盖站在洗脚盆中间,洗的时候,别人用脚戳他,他高兴地哈哈笑,小脚丫踩地水花啪啪响,溅地别人身上都是水,自己的裤子也湿透了。陈mama在自己屋里铺床,听到那屋里的动静,就和陈爸爸说,“看这一家四口热闹的。”陈爸爸听了一会笑说,“一家人不就是该这样吗?”洗完了陈安修出去倒水,章时年把冒冒拎过来,把他的湿衣服脱掉,又给他擦干全身,一转头想给他拿新衣服换的时候,就见冒冒撅着白白的屁股,光溜溜地爬到吨吨的被窝里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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