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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醋吗？”

墨清摇了摇头。华景和就拿起桌上的红醋倒进自己碗里一点，又用筷子细细搅拌，就要开始吃，却看见墨清纹丝不动，便抬头问他：“你怎么不吃？”

“你怎么看呢？”墨清回问华景和，“怎么看同性恋？”

餐厅里人来人往人声嘈杂，墨清却清楚无比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声响，在左边第四根肋骨下，只要他的一句话可以更有力地跳动，也可以轰然破碎不复生存。呼吸开始急促。他迟迟不答话，秋水眸子里看不清一点想法。时间的推移如同推一块巨大而沉重的石头上山坡，缓慢、且危险。墨清紧紧盯着华景和，他看见他微微张嘴，仿佛听到了即将宣布的死刑。眼前的一切在被撕扯，撕扯撕扯撕扯撕扯然后——

“我觉得只要是真爱，性别不重要。”

迸出万丈光辉。

在悠长的岁月里，青苔爬满了水井如嘶嘶吐信的蛇，茶渍泼上了书页成了橙黄枯败的花。自今以后，在悠长的岁月里，一切春暖秋凉都将似水长流潺潺不息。十年的折磨后终于等来现在这一刻，等来一个喜欢他的资格。

“你怎么了？”

“没事。”墨清的笑容绚烂如夏花，“快吃吧，给我点醋。”

--TBC--

☆、芽枯

华景和一头雾水地看着墨清：“你怎么了？笑成这样。”

“没事。”墨清夹起米线，笑意不减反增。他会告诉他为什么，不过不是现在。先前多少个夜晚的担惊受怕辗转反侧自今开始全都烟消云散，从此之后要一点一点接近他然后把他锁在自己身边再也不分离。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此刻响了起来，如窗外海上的波光一般在心头一闪一闪。他在说不可以自私，自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知道一个同性恋者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和千夫唾弃。本来只是最纯粹的感情，因着对方身上的美好而接近然后喜欢然后在一起，却被说成是道德沦丧败坏世风，比老鼠还见不得光。他见过许多这样的场景，只是简单地十指相扣却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叹气有人鄙夷有人捂着眼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日清晨的他骑着自行车在秋风之中微微低头，低沉的声音至今在墨清耳边盘旋：“你觉得我这种人会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一个月的相处墨清已经察觉到华景和的转变，除了变成了学霸之外还有他性格上的，虽然将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墨清还是发现了，他变得很敏感，尤其是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在用别人的标准来衡量自己，努力达到他们的期望，因为他害怕，害怕他们的每一言每一语。他害怕舆论。

墨清可以无视这些，他可以只看着华景和把所有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他可以专注一个人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然后再也看不见别人。可是华景和不行，墨清心里清楚，自己在他心中还没有那么高的地位。所以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暂且不说其他的，单单是华景和自身就无法承受那么多的压力，特别是舆论压力，会把他压垮的。

今天之前墨清已经把一切都想得清清楚楚，他能遇到他本就是三生有幸，不能再奢望些别的。他可以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一辈子快乐美满；也可以被他拉入泥潭活在黑暗之中，被别人践踏侮辱嘲讽鄙视。墨清选择前者，因为他喜欢他，而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