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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他当即偷偷地，偷偷地瞄了眼面不改色的西里尔。天知道他真的只是去凑热闹浪一把而已，毕竟怎么说夜游都是一种拉近队友距离的活动，能参加当然不能错过了。

马塞洛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西里尔你和卡卡好像都没有去过吧？欧冠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毫不意外的，卡卡微笑着摇了摇头，谢绝了马塞洛的邀请。西里尔倒是沉吟了一会儿，他瞥过某人紧张不安的表情，弯唇笑了一下，笑眯眯的道：“好啊。”

于是欧冠结束后的夜游活动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

比赛结束之后，西里尔主动过去拥抱了罗本。虽然多年未见，但两人毕竟在切尔西时同队过，后者这会儿虽然心情有些沮丧，却也真诚的恭喜他晋级。两人闲聊了几句，交换了球衣，这才各自挥手道别。

球员们陆续返回更衣室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和马塞洛还在闹，一直到被穆里尼奥瞪了一眼，两人才乖乖的安分下来，连蹦带跳变成老老实实的步行。目光在自家球员之中一扫而过，却没能看见西里尔影子。

穆里尼奥微一转头，就看见了正在和罗本交换球衣的西里尔。西里尔把罗本的球衣搭在手臂上，两人面对面轻声闲聊着了几句，这才转过身，各自走向了球员通道，向着更衣室走去。

后者一回到皇马球员中去，就自然的加入了队友们的谈话之中。穆里尼奥刻意将部分空间留给了球员们，这会儿也不会不识趣的上前。虽然不知道自家球员们此刻在说些什么，但从表情上来看，每个人都是心情放松的样子。

然后他调转视线，目光落到西里尔的身上。

即使是穆里尼奥也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是种可怕的东西。有时候他也恍惚的觉得，西里尔似乎仍然是波尔图时恭谨尔雅的少年，但事实却是，方才西里尔跪坐在草地上，抱住他的时候，穆里尼奥才清晰的认识到，昔日才到自己胸口的少年，如今已经高过他半个头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看着他老去，他也看着他长大。从稚嫩到成熟，从孤影到成家，仿佛上一秒那个还低声不安的唤着他先生的少年，此刻却已经温柔的抱着埃洛伊丝，微笑着逗着女儿玩耍。

葡超首秀发挥失常，他湍湍不安的向他道歉——

“先生，我很抱歉。”

切尔西时各分东西，他第一次执着坚持的拒绝——

“但是我想试一试。没有先生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切尔西一度陷入对低潮的时候，他再一次拒绝他的召唤，庄重的对球迷许下了承诺——

“在拿到欧冠欧冠之前，我不会离开切尔西。”

以及最近的，那个迟暮余晖昏暗，寂寂无声的球场，他轻轻地，斩钉截铁的话——

“先生。”

“我已经……不会再输了！”

他曾像每一个少年人那般，初升一线队，紧张不安，却又泰然自若；他曾初露锋芒，在欧冠比赛中上演中场吊射，赢得满场喝彩；他曾跌入最深的渊，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守过最无望的黎明……

也终将披荆斩棘，捧冠为王。

他看着他，声音低如叹息，又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怅然若失。

“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