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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走近一步,努力将声调压得柔和了些:“观宁,别说气话行不行?”“气话?”傅观宁盯着他的眼睛,长长呵出一口气,“你说我说气话,可你又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温凛动了动嘴唇:“因为……”“算了。我不想再听你的曲解和猜测,直接告诉你吧,”傅观宁截住他的话,“过去你爱司远,不肯接受我,跟我保持距离,对我冷淡,我可以理解,我可以等你去放下那段希望渺茫的感情,然后转过身来接受我……”“你说的这些已经是事实了。”温凛迫不及待地接过他的话要澄清,“我去见司远不是为了别的,纯粹只是担心他,我就只是看了他一眼,说了几句话就走……”这话是实话。那天夜里,他本觉得那种场合之下不该接电话的,但是他又颇了解司远的脾气,司远既然与他决绝地道别过,若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急事,肯定不会打电话过来,所以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喂?”“Wendy……”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声。他愣了愣,司远率先反应过来道了歉:“抱歉,开车没注意,打错了,我马上挂……”司远话未说完,电话那头就传出了剧烈的撞击声和玻璃破碎的声响,以及司远短促的叫声。那一瞬间,那些声音彻底唤醒了他记忆深处的某种恐惧,他的脑海中乌沉沉的一片,唯一的念头就是司远要死了,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于是他立刻定机票,没直飞的就转机,辗转了十几个小时才到达司远所在的城市。在看到司远脖子上包了块纱布坐在医院等候区长椅上看杂志的时候,他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差点倒在医院走廊里。等到他上前交谈,了解到对方只是车坏了,人没事之后,他又订了飞机匆匆飞回A市。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可能因为乌龙成分过大,显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但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任何问题。当然,他是回去得有些晚,是没有陪同妻子完成最后的旅程,可是这些在他看来,并不足以让妻子生气到要跟他离婚。“是,你们之前是不曾发生过什么,我相信。”傅观宁厉声打断了他,“因为第一,司远不爱你,无意和你做那些事;第二,你怎么舍得强迫他?像弄伤我一样弄伤他?按着他说‘我们偷情吧’?”傅观宁的话,让温凛想到了他们圆房的那个夜晚。不可否认,他确实在被司远拒绝后愤愤地用这话刺激过他。面对事实,温凛说话底气略有不足:“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嗯,不知道。”傅观宁点了下头,垂着的手紧握成拳,“可是我在乎的不是你不知道,生气的也不是你去见司远……我只恨你从来把我当成一个没有自尊、不需要尊重的人!”这话滚油一般溅到温凛心上,他挨了烫,心里烦恼又委屈,甚至还有些茫然:“你怎么会那么想?”虽然他不像妻子一样把对他的感情维持得那么久,但他自问近来对妻子并不差,旅行的时候妻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都跟着,动物园里的腥臭味他忍了,书店里的嘈杂声他也忍了,途中他该照顾的都照顾了,该买的都买了,床上也都小心起来,没有再教对方痛过,他的形象怎么就在妻子心里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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