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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 (第2/5页)
可能会让双方成为绑定共生的关系,”夜间,房中点了盏暖黄的小灯,柳连涯把新熬的汤药轻轻放在床头小柜上,看着方知鹤喝下,然后走到窗边小桌旁坐下,“但以我对你的认知,这种事还是等你乐意比较好。”
“你倒是乐意,就不怕愧对你的父老乡亲?”方知鹤倒是延续了昏迷前的话题。
“但求无愧于心,”柳连涯语出惊人,“我在江湖上走动,他们多少会听到些风声。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他们不会反对的。”
“他们怎知我不是?”
“只要能证明当年残害同门的元凶不是你,”柳连涯一手搭在窗台上,燕云校服的发带被晚风微微吹起,“知鹤,周暮出关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柳连涯也不打断她思考,只是静静等着。良久,方知鹤深呼吸,朝他释然一笑:“既然如此,待我稍作休养,就去蓬莱会会她。”
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蓬莱岛上夜风萧瑟,吹得帘帐翻卷。周暮睡不安稳,正起身要去关窗,窗台上侧坐着的人影却吓得她险些惊叫出声。
“方知鹤...你回来做什么?!”周暮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边,将墙上挂着的寒玉伞抓在手中挡在身前,“曜哥已经死了,你还不知足吗!”
“你不好奇方曜吗?”方知鹤却不怕她,倒是在窗边小几旁自顾自坐下,“你同方曜在一起三年有余,应该很少听他讲起往事。”
“你残害同门、畏罪叛逃,我如何能信你!”
“那我说,你就当听个故事,信不信在你,”方知鹤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朝她掷去,“传言方曜说我对他求爱不成反生恨?”她显然被这个说法逗乐了,“周暮,方曜是你的师父、你的恋人,所以你毫不怀疑就信了他——可你不知道,我当年追他的时候,他可没有推辞。”
“你在说什么胡话,曜哥怎么会——”周暮还想反驳,一边却被信中的内容惊得一愣。
——这分明是一封方曜写给方知鹤的信。
信中提及游历蔷薇列岛所见种种,又同她约好去经首道源岛品新酿的桃花酒...这么封情信,落款时间正是方曜给周暮写第一封情书后一个月。
“方曜的落款总是混有他的灵力,你一探便知此信不假——周暮,现在你该信了,方曜只不过是在我们中做了个选择。你更乖巧听话,所以他选了你,”方知鹤望着周暮,“我来找你,不是要伤你,只是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周暮捏着信,手抖如筛糠。
“你慢慢想,过几天我再来。”
方知鹤倒是不急于一时,施施然起身整理了衣摆,一声口哨召来翎歌,就这么在清朗夜色中乘雕而去,留下周暮愣怔良久,最终丢下伞,将那封信看了又看,将自己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与此同时,蔷薇列岛海门关下,小船在夜色中缓缓靠岸。
源遥顺着蜿蜒的小径爬上半山腰,在源烨坟前摆好祭品、行了祭礼。
“阿烨,当年的事...也是万不得已,”源遥在刻着源烨二字的墓碑前上了几炷香,又对着它盘腿坐下,“若是在天有灵,就求你放过我吧。”
自从那个染满腥红的风雨夜后,他便时常梦见源烨。梦中的源烨顶着被他划得面目全非的脸,身着源家弟子袍坐在船舷上,鲜血染红一片海面,身后是汹涌浪潮。
“为什么?”梦中的源烨反反复复问他,“哥哥,为什么要害我?”
“我们是同胞而生的亲兄弟,你怎么舍得?”
“源遥,你不得好死...你活该生不如死...”
梦中的源烨扑过来掐住源遥的脖子,他就冒着一身冷汗惊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在鬼山会的住处——次次如此。
自胞弟死后,仿佛是报应一般,源遥时常梦魇缠身。此后每年的这天,他都会独自来到源烨的孤坟旁进行祭拜。
前些日子有名鬼山会杀手奉源遥之命潜入源家驻地,却被守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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