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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脱衣服

    当晚她发语音给千里之外的陈素：我踏马服了！我真的服了！我稀罕他几个臭钱？！

    天冷了，陈素将阳台的三角梅搬进屋里，施肥松松土。

    表姐的到访中止了唐若的第八百遍抱怨。

    表姐自顾自倒水，看着陈素搬了梯子自个儿去换阳台的灯泡。

    她感叹：“我在你这个年纪，阳阳都已经满地跑了。你看你，还得自个修灯泡。”

    “还是算了吧。像你这样，好不容易把出轨的前夫送进监狱，结果被小三钻了空子，卷公款挟逃又留下一堆烂摊子什么的。我修修灯泡就挺好。”

    凌珑佯怒，轻轻拍了她一巴掌：“嘴巴这么毒。我是认真说的，梁医生就挺好。”

    “你不要败坏梁医生的名声。”陈素说，“他是个有职业cao守的人。而且——

    “今晚又有个小弟弟约我去喝酒。”

    05年的男生。

    她坐在吧台点上一根烟，跟他碰杯。只是，很多时候，望着对方真挚热烈的眼神，时不时还要煞有其事地点头听他说话，总觉得彼此都好笑。

    卢广仲曾发行过一首歌叫《大人中》。陈绮贞作词，写道：长大后我们都离家出走，茫茫人群里游。

    三年时间在人生这个纬度而言，不算长，却足够所有人重新长大。

    她会在这种尝试中逐渐找到生活的痕迹。

    小弟弟临走时，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陈素笑，纯银细线耳环闪着十字光芒，一如此刻的温婉芳冽。

    “再说吧。你再不走，就赶不及你妈说的十二点前必须回家了哦。”

    她听现场乐队唱完最后一首歌才结账离开，与几个酒色男女擦肩而过。

    走进稍显空旷的走廊，却听到半掩的包厢门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众多说闹笑声下显得孤立无援。

    陈素脑袋发热，走了两步还是选择折返。

    她猛地推开门，看见蜷缩在沙发脚下的严丝婷正被人灌酒。

    人早已醉得不醒人事，穿着露肩窄腰的小黑裙，在酒吧的霓虹烟雾里，成了纸醉金迷的一部分。

    陈素冲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旁边已经有人大声喊：“哟！哪里来的大美人！”

    “认识的，一起坐下玩呗！”

    而始作俑的那个男人始终坐在一旁，拿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热闹。

    陈素小声问：“能自己起来吗？”

    严丝婷动了下长翘浓密的睫毛，也不知道认出她来没有，呢喃着：“不喝了，我想走……”

    她将人扶着起来，被拦住了去路。

    “打扰了。她不舒服，我要带她走。”

    “美女，这就是你不厚道。”江昆义懒洋洋地开口，“你朋友要求办事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可没人逼迫她。”

    “我这儿不是你想来来，想走就走。”

    陈素看了看周围的人：“那要怎样？”

    好像她这个问题特别天真，那些人该喝酒的喝酒，该笑的笑。

    江昆义笑了笑，暗色调的灯光将这张国字脸切割成暧昧和深沉难测的两部分。

    “你朋友没脱完的衣服，你替她。”

    已经有人咬着烟头去把门关上。